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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回禀皇上,秦夜假仁假义,每每攻下一州一地,尽皆免除十年赋税,长此以往,国力如何支撑?军资粮草何来?素君好大喜功,营建双州陪都之同时,又举全国之力开辟无伤林、开凿十万大山……老臣实在怀疑,天焱还有余财供秦夜打紫呈这一仗吗?”

    荀万并未直接回答哥舒耀,而是从侧面道出了自己见解。

    “威威天下战神,竟被你说成假仁假义;堂堂千古一帝,却被你说成好大喜功!荀相,朕自认不是昏君庸主,有不同意见,大可不必拐弯抹角!罢了,暂且让中玄再苟活几年。”

    语尽,哥舒耀挥了挥手,示意文武二臣各自回府歇息。

    “同是年轻有为之一国帝君,皇上居然称素君为‘千古一帝’,该是何等胸怀?”

    出了御书房,杨笙对着身旁之荀万说道。

    “力排众议、毫无保留地支持秦夜攻城拔寨,将天焱疆域扩大了整整一倍有余,且势头还在继续;合二十五州之能,正在做的几个创世工程,不为个人享乐,一心造福百姓……这样的一国帝君,以目前观之,难道配不上‘千古一帝’四字吗?”

    荀万唏嘘说完,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“你个老匹夫,前一刻还说人家好大喜功,现在又把他夸上天,真是个老狐狸!”

    自顾自嘀咕一番,杨笙迈着稳健之步伐,渐渐消失于夜色之中。

    收到司徒彪急报之时,玉衡皇朝帝君——司玄极,在护国大将军——司任、宰相——张之堂之陪同下,正视察距离北晋边境最近之城池——玉愿郡。

    好似曾经被无伤林阻隔之昭武界州与天焱剑州,玉衡玉愿郡和北晋北盛郡,尽管相距不过四百里,但中间却横亘着神秘莫测之万兽苑,几乎没人可以直穿而过;否则,玉衡、北晋两国之几代帝君,岂能一直相安无事?

    “百年光阴转瞬流逝,我玉衡三军在这万兽苑地界,还是如此止步不前,难不成,它是不可跨越之天堑吗?”

    司玄极看完司徒彪亲笔书信,扬剑指着面前之万兽苑,厉声问道。

    自从获悉天焱君臣在不余遗力地开辟无伤林、开凿十万大山,初登帝位之司玄极,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那打穿万兽苑、攻取北晋州郡之欲望;待朝中局势稍稳,即马上带着司任和张之堂,御驾前来玉愿郡,力求有所突破!

    “回禀皇上,事在人为!区区万兽苑,纵然有些凶险,但只要肯下决心,密林变坦途,也并非什么难事!可是,为何我朝历代雄主、北晋几任帝君,都视而不见、安于现状?”

    张之堂知道,天焱皇朝之骤然制霸、以及素君之种种壮举,不止一次深深刺激到了意欲吞吐天下之新帝,此次之所以迫不及待地亲临玉愿郡,便是出于这等缘故;只是,一旦对万兽苑动手,需要耗费无数人力物力不说,还将直接同北晋短兵相接,真可谓关乎国运兴衰之大事,岂可轻率?是故,他一开口即抬出了司氏皇族之列祖列宗,只为能够劝谏司玄极郑重行事。

    “回禀皇上,只要给老夫十万士卒,一个月之内,必让玉愿直通北盛,不过逢山开路、遇水搭桥罢了!只是,有了此路,我玉衡勇士可以畅通无阻,他北晋兵马亦能尾随而来!正因如此,两国帝君均都唯恐给对方做嫁衣,以致万兽苑成了谁也不愿去碰之天然屏障!”

    见司玄极颇为不悦地注视着自己,司任主动道出了这一客观事实。

    “不管是过去,还是现在,诸国墨守成规之帝君,皆是层出不穷,但朕告诉你们,朕绝对不是其中之一!先看看上将军之急报,你们再决定如何作答于朕。”

    冷冷说完,司玄极将手中物什交给张之堂,转身即朝万兽苑走去;吓得司任连忙招手叫来御前护卫,寸步不离地随行保安。

    “邪乎的很,随着秦夜与安可一之大婚结束,长期执掌北晋三军之安王,居然拖家带口前往天焱……北宫纵横与梅无一这对君臣,究竟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张之堂一边自言自语,一边把司徒彪书信传给满脸疑惑之司任。

    “秦夜在万兽苑遇刺之后,北晋前任兵部尚书——魏先,被逼自尽;如今又有安王出走,难道北宫纵横真的因为安可一,与一帮老臣生了嫌隙?果然如此的话,他就不怕永圣再举大军犯境吗?”与张之堂神情无异,司任看完也是自顾自疑虑起来。

    “北宫纵横登基大典,秦夜并未参与;秦夜隆重大婚,北宫纵横亦未出席!似乎,两人确实因为安可一有了隔阂;可若要老夫相信北宫纵横不顾北晋安危,任性支走国之柱石,断无可能!别忘了,北宫至平那个老东西,还没死呢!”张之堂缓缓分析道。

    “那他们大费周章搞出这些动静,意欲何为?引蛇出洞?引狼入室?”司任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