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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忙不迭抬手,也将茶盏放回托盘之上。

    咬牙道:“许律,你莫不是吃了癫药!这有什么好笑的?”

    许律摆手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    “你不懂哈哈哈哈哈哈......”

    他可是有幸知道全过程的人,容八求仁得仁,他真的笑死。

    被他的笑声感染,谢玉衡眉间,不由也沾染上些许笑意。

    只是,当她再次抬眸,望向正门之外。

    为数不多的笑意,也尽数收敛了去。

    本次宴会,她真正邀请的人,来了。

    池松携着丁管家,站在人群后端。

    见前面还有许多人,丁管家不悦地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“永平六年,参加殿试的在京官员,有如此之多?”

    池松懒懒开口道:“都八年多了,便是外派的,也有不少升调回京。”

    “永平三年、六年的进士,这两科,正逢朝廷缺人之际。”

    “大多数任的也都是京官,自是比后边的更金贵些。”

    后边的,可就没这么好福气了,都得需下放基层两年,

    每日,忙于基层事宜。

    等回京后按先前的排名,还得参加庶吉士的考试。

    一年时间,学完过去三年的课程。

    结果,成绩还得结合基层的表现。

    想任个有实权的京官,难得很!

    所以,当年池观旭让他在会试上,务必压过谢玉衡一头。

    不仅,为了给二房那断袖出气,亦为阻断其大三元之路,得个差名次。

    可惜......

    池松弯唇一笑,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,唯浮于表面。

    就像,他与池观旭,虚假的父子情,亦只浮于表面。

    池松抬眸,望向正门处,接待客人的红衣少年。

    听闻方风煦被抓了,他的‘好父亲’近来心情都不太好的样子。

    自‘好弟弟’元宵佳节,惨死街头,池观旭行事愈发癫狂扭曲。

    可,任由方风煦被审问,也不像是池观旭的作风。

    池松眸中浸出些许疑惑,没来得及沉思细想,很快已轮到他们。

    丁管家躬腰,将登门礼和帖子送上。

    容时接过,打开登记上礼单,再到高声唱礼。

    谢玉衡全程没有看过一眼,如此‘轻蔑’的态度,着实令丁管家感到不愉。

    常言道:宰相门前七品官。

    何况是曾经作为,上京八大世家的池家。

    在池瑶和亲后,到楚珩造反前,池家的日子一直是顺风顺水。

    丁管家,亦受万千登门拜访之客的吹捧厚待。

    可惜,他家老爷,时运不济。

    本想着皇后不能生育,将大小姐送进宫去。

    若能诞下皇子,中宫之位,还不是手到擒来。

    哪知道盛家竟出了那档子事,拐卖幼女,充为盛家女。

    鬼晓得‘原池大夫人’是盛家从哪疙瘩拐来的孩子。

    如此,大小姐的血脉,也就不纯了。

    来历不明之人,又怎能入得了皇宫?

    老爷多年心血,付之东流。

    都怪谢家这小子,遇到了拐子,竟就当真让人拐了去。

    可谓是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,实属一煞星!

    丁管家心中百般恨得牙痒痒,面上却还得保持谦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