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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王爷慢着,清儿这有件事,不知不当讲不当讲!”洋洋盈耳的声音从厅堂外的庭院传来,由远及近。

    不当讲你就别讲!慕容晚闷闷的撇头望了过去。

    只见原女主慕容清从庭院款款走了进来,一袭鹅黄色缕金挑线纱裙,发梢上就单插了一只翡翠白兰玉,唇不点而红,眉不画而翠,虽过多俗物点缀,却生得一副倾倒众生的模样。

    慕容清不愧是女主,连声音都如莺啼,就是这接下来的话,讲的却没那么中听了。

    她俏丽的脸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,递给了王爷一封书信,娓娓道:

    “王爷,妾身最近看您身体抱恙,府邸又是多事之秋,便去请钦天监算了一卦,钦天监说近日南方朱雀掌管的七宿中,第一星宿井木犴突然星相大凶,隐隐约约有冲雀之势,因为井木犴出家宅乱,所以最近府邸才动乱不堪,而王爷的中宫星宿刚好是朱雀,若让井木犴继续这样下去冲了主星朱雀,王爷恐有血光之灾!”

    江沐雪神色瞬间凝重起来,赶忙道:“此话和解?清儿不妨细说。”

    慕容清一脸的谨小慎微:“具体情况钦天监都写信里了,主要意思就是王爷您下位的第一星宿井木犴冲您和整个宅子!而王府里主它的,应该是住在府里正南方位,除王爷外份位最高之人了。”

    ???慕容晚在底下听的瞬间惊住了。这好妹妹原来是在拐弯抹角的大义灭亲啊,就差直接报她身份证了…

    慕容清说完还特意用眼神暗示了下慕容晚的方向。

    看的慕容晚认真考虑了下慕容清是不是基因突变了。

    毕竟小说里明明是白莲花啊,怎么白转黑…黑了?

    她自然是知道女主是在故意在给她这个炮灰使跘子,钦天监本来小说里就是女主的幕僚。要靠谱点编个衰星她可能还真信了,凶星…呵呵,要不要给这两人龇个牙看看到底她凶不凶啊!

    真是瞎子练劈叉——瞎扯蛋!

    当然,现下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……因为杀气才消的江沐雪,此刻眼中煞气拔地而起,新仇旧恨加一起,握紧的拳头根筋分明!

    慕容晚瞧着心里倏地一颤,可眼下也别无他法,这次是女主光环带来的神学啊,总不能让她去和个古代的王爷说这是封建迷信要不得,要相信科学那是星球在公转吧!

    所以她只好勇者无畏的望向了江沐雪。

    眼神里只留下了坚定的五个字“拼爹吧少年!”

    好在,这招还真有用,连沐王爷他老子都敬畏慕容将军,他能不忌惮吗?所以拳头握紧了又放,再紧再放,来来回回瞪了慕容晚三回了,也没发句话下来。

    女主慕容清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,先前在门口就藏了许久,看慕容晚要脱险了才急忙出的手,自然是明白江沐雪顾虑的。

    她蕙质兰心的匍下身子,贴在江沐雪耳边喃喃道:“妾身知晓王爷是给我爹面子放过姐姐,可王爷这样一个清风明月般的人,通奸之人留在府邸就是玷污门楣,更何况现在危及王爷生命!”

    “那清儿你的意思是?”

    “驱逐出沐王府!清儿觉得她这样的不知廉耻不守妇道,也只有勾栏瓦肆能容的下她了。我爹怪罪下来我担着就好了,为了王爷,妾身受什么委屈可以。”慕容清用最干净的声音算计着自己最亲的姐姐,天真无邪的脸上万分委屈。

    江沐雪赶忙一把抱住了娇妾,一副宝贝极了的样子。自然,他是非常赞同自己爱妾的提议。

    所以,也不愿再多关注慕容晚一眼,直接就下发了一句将她流放到乐坊司的命令,让她立马打包袱走人!

    慕容晚这方自然听不见上面二人的交头接耳,只能盯看他们脸色变化起伏,搞得自己内心也跟着忐忑了半天。

    没想到他两聊一半就抱了起来,而自己就直接收到了流放去乐坊司的命令。

    这真是——意外之喜啊!

    谁规定穿爱情小说就得走弃妃逆袭、通关渣男得爱情主线?就江沐雪这画风,要让慕容晚她一个二十一世纪女性为了他和一群女子斗的死去活来?给他个追妻火葬场都便宜他了!

    再说,原身是身居高位没有女主光环的炮灰,自己左右也算个霉鬼,强强结合之下,在这个人人都想悄悄弄死自己的府邸,运气好,一闭眼一睁眼,一天过去了。运气不好,一闭眼睁不开,一辈子过去了……

    所以说现在能绕开这对男女主,暂时去乐坊司苟者,给自己和原身拥有自己的一方净土,那也算得上安居乐业的好去出了。等来日时机成熟自然会归来算总账。

    于是,所有人一拍即合,就差摆个席吃个散伙饭了。

    慕容晚因受毒打后一直强撑着一口气辩解,这下心事已了,终于放松了下来,心满意足的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夜里,人还没从昏迷中醒来,便被一麻袋套着,发往了京都第一乐坊司——风花雪月阁。

    站在暗处的慕容清看着远去的麻袋,眼里充满了怨恨恶毒。虽说里面装的是她从幼年就伴着长大的姐姐,可挡了她道不说,还偏偏取了个让她厌恶了十几年的名字,一个就算她穿书十余载,还时常出现在梦魇折磨她的名字。所以,只能委屈姐姐步那人后尘消消自己心魔了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,慕容晚不知道,连作者都不知道。这本书来了两个异世界的灵魂。

    一个穿到女主,还是胎穿,从小便开始谋划,在加官进爵的宅斗谋权路上神挡杀神。

    一个穿到女配,又衰又穷,去乐坊司开启了一条咸鱼的致富经。她们看似再无交集,却在冥冥之中终会再次相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