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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窝在沙发里,白母将电视频道调到了央视一台,电视里响着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普通话,这似乎已经成为了过年的必备仪式感。

    白父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,手里拿着手机,时不时抬头又低头,白母笑呵呵地看着小品。

    我摸到了手机,看着朋友圈里的动态,大家刷着时代少年团还没有上场。前两天看微博的时候得知他们在湖南卫视跨年,我转头看了看白母专注的神情,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电视里的节目像河水一样哗啦啦流过,主持人的声音响了又响。我望向窗外,知道自己看不见焰火,又想起小时候的过年,总能在屋外的山顶附近看见一阵又一阵的焰火,连着可以看四五天,烟花炸裂的声音竟然此刻被我所怀念。

    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钻进来的时候,我冷得打了个寒噤,便起身走到窗户旁。奇怪的是,这风直愣愣地吹在脸上,竟然没有那么冷了。

    白母让我赶紧关了窗户坐回去,不然小心感冒。我听话地伸出手关掉窗户,转身又坐到了沙发上。八点过的重庆天色如墨。

    我心不在焉地睁着眼,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进去电视上的内容,水壶里响起水烧开的咕嘟声让白父起了身。我似乎能够看见不断流动的时间,内心的焦虑开始发酵起来。

    卡着不知道多少个小品结束的时间,我转过头,问得小心翼翼:“妈,能调个台吗?”

    白母点点头,看起来已经有些疲倦的样子。我拿着遥控器的时候感觉痒痒的,一直从手指间传到身体里,按着数字键,准确调去了湖南台。

    我想,如果看不到,那就待会手机上看回放吧。期待到手指间都冰凉,转过去的时候,一眼看到主持人背后大红色的背景板,看起来喜气洋洋。

    静静地等待着两个主持人笑盈盈地一唱一和念完了主持稿,左手拿着话筒,右手向着镜头一伸,大声地说:“有请时代少年团。”

    听见这报幕的时候,我连呼吸都想暂停了,不愿分出多余的精力。

    严浩翔出场的时候穿着一套大红色的西装,外套里面搭着白色的衬衫,黑色的靴子和衣服上的花纹呼应着。他站在舞台上,仿佛所有的聚光灯都打在他身上,让我只看得见他。

    跟着音乐节拍跳舞的时候,严浩翔仿佛整个人都在闪着光,脸颊的轮廓在镜头下面看起来是刀砍斧削似的俊美。我不由得屏住呼吸看他。

    白母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,戏谑似的说:“哎哟,你喜欢这种小男娃儿啊。”我将嘴抿成了一条线,最终憋不住自己的情绪,打着哈哈说:“是啊,帅吧,不要影响我看帅哥了。”

    白父喝茶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搅动着空气,电视机里音乐的声音调得有点大,严浩翔跳舞的动作漂亮到过了分。他看着镜头的眼神和在学校里看我的眼神是不同的,带着自信和野心,带着距离感。

    可无论他是在学校里,还是在舞台上,我都这样想着,严浩翔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