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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纪云舒院子里的人倒也客气,当真端上来满满一石桌的零嘴,砌的茶也是香味扑鼻,让元如枫很是满意。

    她招招手示意春月一道坐下,将瓜子碟往她那挪了挪:“这瓜子味道和我们东元的有些不一样,很香,你吃吃看。”

    春月磕了一个瓜子,连连点头:“果然很香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多吃点。”

    元如枫说着懒散地倚着石桌,一边嗑瓜子一边盯着院子里的小房间,春月见了忍不住发问:“殿下还要继续守着?兴许那云舒小姐是真的走了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信,再说了,反正我们也闲的很,你说是不是?”元如枫取过一块百合糕,笑眼眯眯的。

    春月打量了一眼这静悄悄的院落,忍不住再度开口:“那万一那云舒小姐比殿下还能熬,就是不肯出来呢,殿下总不好在这住下吧。”

    春月此言点醒了元如枫,元如枫微微思酌,放下手中的糕点,向着不远处望着这里的婢子们大喊道:“不如我今晚就在此处用饭吧,你们可乐意?”

    一干婢子傻眼了,面面相觑,窃窃私语,不知如何应对这尊大佛是好。

    吱呀——

    小房间的门总算是开了,纪云舒伸着懒腰出来了,她一边整理着外衣,一边笑着朝这边走来:“熙远夫人是何时来的,云舒竟然不知,实在是怠慢了。”

    元如枫也不揭穿她,只是顺着问道:“你院子里的人,说你去打马球了。”

    “原本是要去的,可忽觉身子有些不适,便躺下睡了会,没曾想这一睁眼,竟然迎来了贵客。”

    纪云舒说话间已然走到元如枫面前,对着她欠身行礼。

    元如枫这才放下手里的瓜子,拍拍手,开门见山道:“我来找你,是为了昨晚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昨晚什么事?”纪云舒轻轻眨了下眼睛,竟然开始装傻了。

    元如枫一下便恼了,忙拔高声调道:“你昨晚说要和我讲秘密的!”

    纪云舒登时摇头如拨浪鼓,手也不住摆动:“不不不,没有这样的事,熙远夫人许是听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元如枫顿时拿她没有办法,几次开口想要说些什么,却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
    这一夜的好奇心却在此刻被人截杀了,实在让人难受的很。

    顿了好一会,元如枫才再次开口:“你要是不告诉我事情的原委,我就把你昨天对我说的话告诉长公主。”

    纪云舒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,张了张嘴,又闭上,缓缓摇头,继而叹了一口长长的气。

    “瞧你这样子,该不会是长公主知道这事了吧?”元如枫诧异地打量着她,见她默默点头,带着几分无奈回答,“熙远夫人心里明白就好,长公主殿下的话云舒不敢不从,还请熙远夫人谅解。”

    元如枫追问:“那她为何这么做?”

    纪云舒抬眼,对上元如枫不解的目光,好笑道:“自然是担忧熙远夫人,不愿熙远夫人涉入险境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

    元如枫不大相信的起身,纪云舒见状,也跟着起身,准备欠身送别,元如枫却在这时候往前走了一步,问道:“你明明和长公主是一条船上的,可为何我总觉得你们的心不在一处?总是做这些相悖的事,看起来毫无默契。”

    纪云舒目光一颤,她没有想到元如枫会说出这样的话来,仔细一思量,便笑着解释:“我与长公主殿下的心自然不在一处了,要是在一处,那云舒岂不早成了夫人?”

    这个回答,倒是令人信服。

    元如枫默默点头,却又继续追问:“可我能信你吗?月亮湖畔的事,到底是不是你和长公主提前设计好,利用我的?”

    “绝无此事!殿下那日是临时得到黎季青出府的消息才赶过来的,去月亮湖畔也是我一个人的主意,殿下当真不知情,更别提什么利用了。殿下除了关照我们几个多与熙远夫人亲近,便再无其他设计了。”

    纪云舒说的信誓旦旦,就差对天发誓了,一双眼睛里透着满眸的真诚:“如今殿下和熙远夫人恩爱,要是因为我去月亮湖畔的决策而感情破裂,云舒当真是万死不辞!”

    元如枫心里已经接受了纪云舒的这番说词了,不过嘴上还是有些不饶人,嘟嘟囔囔道:“就算月亮湖畔的事是巧合,那关照你们来和我做朋友总是事实,还是个骗子。”